索了一回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急切了些：旁的都不怕，就怕这大理寺卿会从自己急切中看出自己急于反将他一手的意图来。却又更不能就将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表现的太直接……
因而在心中略过了一回之后，他竟是就反行其道的就更急切了些：“只叹这贾家人……真真一个还比一个麻烦，末将本想着贾赦无论如何都是一大义灭亲之人，想也是心中自有丘壑在的，不想今儿一见——”
“却是好生难缠之徒！”
却是难缠得大理寺卿就心下里略微安定了下来，。
他想他找到陈坚对他如斯坦诚的缘故了：人有所求啊！
因着之前有偷听贾陈二人的对话，故大理寺卿也清楚这两人的交流过程……用惨烈一词来形容都是不为过的，它甚至都叫大理寺卿本人生出了一二庆幸感：还好被贾赦气到青筋乱跳还不得对其动刑的人……不是他自己。
再结合一回陈坚是奉命看守贾王氏的人，哪怕不能算作是身处风暴核心区之中也能算作在隔绝风暴中心与外围的第一条防线上……压力不小，就更会急于‘求解脱’，继而会剑走偏锋的想着用贾赦以毒攻毒什么的，也就不奇怪了。
只却该是想不到这贾赦会如斯……听不尽人话的。
——哪怕只是一不坏好意偷听的旁观人士呢，大理寺卿都很有些忍不住要为陈坚落一把同情泪了。
打住！
想也知道陈坚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实打实的帮助——比如从大理寺卿处知晓贾赦往日的言行，也比如借大理寺卿确认贾赦今儿是真蠢还是真装傻。
大理寺卿：“……”
他忽然就不急了，也忽然就意识到自己是有可能将这陈坚拖在这儿更久的，久到自己能就使人杀了贾赦再布置好现场！
……
不得不说，这一想法在出现之初，是有叫大理寺卿激动一回的，
只再是激动，待得理智回神后，他也终未因激动而对自己已布好的局面做出什么太过出格的改变：
他不能把陈坚逼得太紧。这人本就是个有本事的不说，背后靠着的‘大腿’可也是皇帝，能‘行事间’染他一身骚也就罢了，真就要就将黑锅扣到他头上……不说能不能真扣紧扣牢了，只说对方……
难道就没能力反抗了？
故，便是为了自己也没得这样将人往死里逼的，尤其当对峙双方都不过是想要求一条活路的可怜人时……更是能都活命最好！
就定了心神，且循着自己之前的谋划的路径缓缓就与陈坚道了些贾赦被关进大理寺之后的日常言行——便大理寺未曾提审过贾赦，却也并不会就真放了他在牢狱之中全不曾上过心，而是使了日常看守狱中人的狱卒扮演探子的身份……好吧，并不需要他们身怀多少专业技能，不过就是在日常中的扫洒和看护之余留意一下关押着的人犯——是的并不限贾赦一人——又到底都有说些什么和试图做什么而已。
这也是借了大理寺牢狱中的环境到底与外界不同，再是自诩久经风浪荣辱不惊之人到了这里都难免会有心虚气短兼惊惧之时的便利。哪怕被关进此处的人犯们实也不会从行止中透露出太多吧，但若能日日不间断的时时观察着，也总是会有‘突破其防备之时’的。
只大理寺卿此时拿来它们说道的内容，却不是贾赦曾经有于何时抱怨过自己的亲娘是如何的处置不公，就是他又有于何时咒过自己的亲弟弟必遭报应……如斯种种听着有实有据，可细思起来却无一不是如同嚼蜡的内容。
也简直摆明是为了能找出些与陈坚用以交流的内容而特意翻出的废话。
……
对此，陈坚也自不会全无所察，偏如那大理寺卿能一脸正经满口严肃的将这废话条条详列一般，他也有做出了一副深有思的模样将这些话儿细细听了——
倒仿佛对面那位正在详诉些什么足以撼动朝堂根基的家国大事儿！
大理寺卿：“……”
他忽然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还并非真就来自于陈坚了，而纯是由他自作的‘聪明’施加于己身的。
不免讪讪住口，只对着陈坚再一拱手：“大人勿怪下官絮叨，只这位贾将军实是有些……不好相处，再有陛下并无明白旨，不免叫我等左右为难——”
再对着陈坚明白白的露出一丝苦笑来：“将军也是有守着贾家的，想该明白个中滋味才是。”
对此，陈坚虽也同有尽数听了瞧了，却是越听越瞧越是面色平静到全无波动，更兼嘴角紧抿不透丝毫风声，竟是显得那对面不断漏嘴讨饶之言的大理寺卿分外可笑了。
只大理寺卿既然已有做出这样自贬身份……和智商的事儿了，也自然是不会半途而废的，即便陈坚已有明晃晃的摆出了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大不了我听了也全做听不到更有应有不应之处……的模样来吧，他也是需要就硬着头皮上赶一回：“可下官知晓大人惯是得陛下心意的，还请大人允下官些薄面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