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这个疯子。”常戚戚颤着声音说道，很想把面前的人揉碎。但现在的她别说揉碎别人了，就是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得亏卿安伸出一只手还搀扶着她。
好不容易缓过了神，常戚戚摇晃着靠着墙壁，缓缓撑着身子站直，目光冷冷地看着卿安，在卿安抬起目光的一瞬，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卿安被打偏过了头。
回头，阴晴不定地看着常戚戚，“你就这么厌恶我么？”
如果是魏清浅，你会很开心罢？”他又逼问，说着自嘲地一笑。
“滚。”常戚戚冷冷地说道，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卿安一把推开。
卿安没有用力，身子被推到身后的假山上。凹凸不平的假山有尖锐的石刺顶在卿安背后，痛得他咝得一声倒吸了一口气。
却没有动，任由那根石刺刺进自己的脊背，痛意更深，似乎这样心里头的痛就能少了些。
“滚啊！”常戚戚见卿安久站着不动，伸手又是一推。
卿安被推得更往后了，背后那根石刺插进了骨血之后。他依旧不动丝毫。
卿安一直看着常戚戚，看着她满脸的厌恶，看着她不停地用手搓着自己的唇似乎想要擦去所有他的气息。目光从阴郁变得晦涩，最后是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他看着常戚戚，连声音都变得无力，“你就，那么喜欢调戏别的男子么？”
“对啊。”常戚戚回得自然极了，抬眼很是坦然地看着卿安，“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干系？”
“如果，你实在喜欢这样。”卿安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低垂下头不去看常戚戚，“你可以，可以”用在我身上的。卿安很想这样说，但是他说不出出口。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婚前他甚是无法接受。
就算是他为了她可以接受所有自己不能忍受的事。
他却怕，他的义无反顾和掏心掏肺，换来地却是她
的不屑。
不屑地告诉他，她不愿意碰自己。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将他打入万丈深渊之中。
“可以什么？可以模你吗？”常戚戚气得口不择言道，“我才不要模你呢。”说着她嗤笑一声，转身便要从卿安面前离开。
抬着一只手使劲地抹着自己的唇，一脸嫌恶。
另一只手被卿安拉住。
常戚戚停下脚步。
“你就那么喜欢魏清浅么？”他问，声音满是疲惫和嘶哑。
闻言，常戚戚的眼睛就红了，也不知气得还是火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真得让人上头。
明明拒绝了自己，还三翻四次想要杀她。好不容易自己终于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正准备好好爱另一个人，他又出现在她身边搅乱所有的事。
常戚戚没有收回手，抬起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撒着微弱光辉的弯月，道：“对啊，喜欢得不得了。”
“好啊，那我等你。”卿安说着，放开了常戚戚的手，“我等你与他分开。”
常戚戚回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卿安了好一会儿。他也看着她，目光如一池平静却深沉的春水，装满了潋滟湖光，温情脉脉。
良久，常戚戚自嘲地笑了一笑，“卿安，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喜欢我的。”
“难道不是吗？”卿安嘴唇翕合地小声问道。
常戚戚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忽然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眼角都笑出了泪。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她抹去眼角的泪，回头离去。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喜欢她，卿安也不会是其中之一。就算全长安城的人都告诉她卿安喜欢她，她也不会信。
因为她很清楚，卿安并不会。他从不曾喜欢过她哪怕丝毫。
卿安沉默着看着常戚戚离开的声音，身子往后靠，背后尖锐的刺痛似乎就能盖过心里撕裂的疼痛了。
常戚戚走到一半，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卿安，语气平静道：“你不用等我。虽然我水性杨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既然决定跟魏清浅在一起，就会一直在一起。往后也会谈论婚嫁，许他一生家室。”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虽品德不端，但是那份喜欢也不是那般廉价的。若他不弃，也能一直喜欢下去。”
她这一生，喜欢过很多人，也相好过许多。但从没一个是她狠心抛弃的，始乱终弃的。
常戚戚说完，在卿安晦涩而无力的目光中转身欲离开。
脚步刚起，就听身后卿安低沉而小声地道：“你明明，明明也喜欢过我的。”
常戚戚笑，又抹了一把嘴唇。她这一次没有回头，看着前方洒满弯月清辉的黑夜，低身喃喃：“是啊。我也曾喜欢过你。”
但很可惜啊，殿下弃了我。”
常戚戚大步离开，直到身影完全融入了黑夜再看不
见。
卿安才惨淡地笑了一声，而后回过头。胸口起了阵阵钝痛，他扶着胸口，蹲了下去。
回到了戏园子，常戚戚站着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又理了理头上的青丝和衣袂裙角，待觉得无恙了才上前。
魏清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