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在京中暴露，会招来什么？”常戚戚冲着阿夕道，面色极其严肃。
阿夕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给我说？！”常戚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那是你。”阿夕抬头，那双湖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常戚戚，“也独有你，我才会如此。”
常戚戚失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安静了须臾，她看了眼阿夕一直张着的臂弯，走过去靠了进去，“这件事除了我你还告诉了谁？”
阿夕手臂瞬时揽住怀中的人，“独你一人。”
常戚戚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提起心又松了气，这事儿明明跟自己什么关系也没有。
“下回你别这样了。”常戚戚心有余悸，“我问你你也别说。”常戚戚说着，认真地看着阿夕。
阿夕想也不想就摇头，“这世上我独不会瞒你。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说着，他朝着常戚戚一弯眼睛，带着笑意：“不过我都只会说一次。所以你得记好了，不许忘记。”
常戚戚目光负责地看着阿夕。她也说不出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面上还带着面罩，面罩罩住了他大半的脸颊，只留出一双绿如碧玺的眸子。常戚戚伸手，取下了阿夕面上的面罩。
“再让我瞧瞧，瞧瞧这南月国的君主是个什么样子的。”她狡黠地说道，试图缓和屋中有些严肃又暧昧的气氛，“可是不得了，南月国的国主现在是我的裙下之臣。”
“不是现在，是一直。”阿夕任由常戚戚取下自己的面罩，温柔地看着她，“一直都会是你的裙下之臣。”
常戚戚捏住了手里的面罩，她看着面前绝色的面容，听着他说的话。
那些话往前从前可是连耳朵都进不了的。过耳就忘记了。
如今不知为何，这些话却是钻进了心里。
听得她心中有些难受。
难受…常戚戚真的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明明被人这样对待，还是一个美冠天下的男子，她该是高兴才是。可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心里就像是堵住似的。
那些话进了心里，似乎波动了卿安的那根刺。所以才会有难受的感觉。
卿安…常戚戚一摇头，想要将人从自己心里晃出去。
他有什么好？对自己不好，好也是浮于表面的虚伪。长的又没有阿夕好看，性子也没有阿夕好。
“你怎么了？”阿夕感觉到常戚戚的情绪，出口关切地询问道。
“你还是带着面罩吧。”常戚戚接着话，一边将手里的面罩给阿夕带回去，“你太好看了。比我还好看，这让人很生气。”她找着借口为自己突然而来的情绪做解释。
只是一直对她依顺的阿夕这一次却是拉住了自己的手。
阿夕握住常戚戚就要给自己戴上面罩的手，“我不要带。”
“为何？”常戚戚疑惑。先前不是一直都带着么。
“我想要你一直看着我。”阿夕说道，“我怕你忘记我的样子。”
常戚戚意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怎么可能？！怎么会忘，你想多了！你这么美，我怎么可能忘记。”她也不舍得忘记啊。
“传言你经常忘记跟自己相好过的男子。”阿夕说道，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那些也都是美男子。”
“呃…”常戚戚无语。
“他们跟你又不一样。”常戚戚说着，又要上前给阿夕戴面罩，“你太好看了。比他们都好看，主要是比我还好看，所以以后在我面前还是别要摘下面罩了。不然我会不爽。”常戚戚佯装生气。
阿夕是太好看了，但她不想看到他的原因并不是如此。不过说笑耳。
“你会生气？”阿夕脸色冷了下来。
他以为常戚戚对他就像是他对她这般，完全信任，也坦然相对。
常戚戚看着阿夕的脸色，就在她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见他认真地思忖到：“要不，我毁了它？”他纤长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
常戚戚惊呆了。
她今日在阿夕这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惊呆了。
“既然你看着就生气，我毁了它如何？”阿夕说道。揽着常戚戚的两只手放在了琴弦上，手指蜷曲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不是要弹琴的样子。
刚一动，就被常戚戚猛地按住了手：“你作何？！啊…”常戚戚一按住他的手，阿夕来不及收回的手指拨弄出的疾风划开了她的手背。
顿时一条血楞子就出现在了手背，里头渗出了鲜血。
常戚戚来不及做反应，就被阿夕执起手放在了嘴边。手背上传来奇怪的触感。舌尖轻轻地扫过她的伤口，柔软的触感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片刻，阿夕的唇离开了常戚戚的手背，手背上的伤
口全然愈合，一点儿也看不出上面的被划开过的模样。
常戚戚痴痴地看着自己的手背。阿夕抬头，看着常戚戚，“可还疼？”
常戚戚没有问答，也没有从阿夕手里抽回手。目光抬起，看向阿夕，“你何至于为我做至此？”
她